_烂柯山

「史藏」原来史艳文这么凶(7)

现pa

不知道为什么这章又没有史藏,不过下一章应该可以见面吧……



  “仗义啊,大哥现在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去做。”


  这是慈眉善目笑容和煦的史精忠。


  “史精忠,你三分钟之前才薅掉我的头发,还想让我帮你做事?”


  这是史仗义抱着脑袋在史精忠的床上打滚。被史精忠薅头发的疼痛程度让他怀疑自己的脑袋现在在正往外冒血。


  “事情很简单,就是去薅爹亲的一撮头发,大概七八九十十一根那样……”


  这是对弟弟的声音充耳不闻的史精忠。


  “喂,史精忠,你有没有在听人讲话啊?”


  这是抱怨未果的史仗义。


  “我不会只让你一个人薅的,我负责薅存孝的,这叫术业有专攻。”


  这是循循善诱的史精忠。


  “……”


  这是彻底沉默的史仗义:看来他大哥摒弃外界干扰的能力已经一日比一日强了。


  “薅小弟的难度和薅史艳文的难度能一样吗!!!”


  这是试图反抗的史仗义。


  “但是爹亲不会对你生气。”


  这是心平气和,但是看起来已经没有任何回转余地的史精忠。


  “史艳文也不会对你生气。”


  这是负隅顽抗的史仗义。


  “你在学校打碎的花盆我赔。”


  这是拿捏了弟弟把柄的史精忠。


  “……所以你要头发干什么?”


  总不能是因为学习压力太大所以要拿头发给家里人下咒吧。


  史仗义很快就把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打散,因为薅头发很多时候意味着另一个意思。他从百转千回的毛线团里拽住一个尾巴,然后所有的事情豁然开朗:“史精忠,你要去做亲子鉴定?”


  “……”史精忠又开始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了,史仗义下意识抱住自己的脑袋,逃窜到了他抓不到的角落,过了一会儿史精忠才缓缓回答道,“是。”


  “你觉得他不是史艳文?”


  史精忠没有说话,把手中的书合上了。


  “可是,你有没有想过。”史仗义说,“他拿着史艳文的手机,穿着史艳文的衣服,如果他不是史艳文,那真的史艳文去哪里了?”


  史仗义没有明说,他只是残忍地陈述着事实,像把一个橘子剥开还不够,还要细细地去掉所有的橘络。


  最后剩下的橘子瓣就是答案,史精忠很轻易地就明白他在说什么了,但他没有回答,因为答案他们都心知肚明。


  之后传来的声音就是关门声,是史仗义离开了。


  史精忠虽然有时候很讨厌,但是有时候说的话又非常对。史艳文确实是不会对史仗义生气的,前提是他别出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——好在他现在暂时还没有这个欲望。


  史仗义装作随意的溜进了厨房,“史艳文”正在准备做晚饭的材料。史仗义看似“天真无邪”,时则准备伺机下手。罗碧不知道他的小心思,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着他:如果韭叶和蒜苗分不清楚还能说是情有可原,史仗义指着一根胡萝卜问他是不是玉米的行径只能说是十分可疑。


  就在他打算把史仗义撵出去的时候,史仗义下手了。


  头皮传来一阵刺痛,罗碧拿着菜刀缓缓转过身来,正看到史仗义手里拿着一撮他的头发。


  “……”


  “史仗义,”罗碧把菜刀放到一边,开始动手解围裙,“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?”


  这句话其实只是“你的遗言是什么”的委婉翻版吧!


  史仗义何其有眼力见,觉得史艳文这不像是不生气的样子,立刻脚底抹油夺路而逃。


  总之,为了拿到新鲜的头发,史仗义差点变成新鲜的尸体。



  

  车在默苍离家楼下停下,史精忠侧过头去看车里的“父亲”,书包里用塑封袋塞着的四小包头发正隔着帆布发烫。


  如果他不是史艳文,那史艳文就是死了。


  史精忠不想相信还有这种可能性,但是父亲失忆前后的差距太大,今天这一路上不过是每分每秒都在验证他的猜想。仗义说“父亲一向如此”,他不信,他不觉得父亲一向如此:“我先上去了。”


  “等一下,”罗碧终于开口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,“你几点下课,我来接你。”


  “……”下午一点半上课,正常下课时间其实是五点半,史精忠犹豫片刻,还是晚报了十五分钟,“五、五点四十五。”


  罗碧没有说再见,直接把车开走了。


  


  史精忠在楼道里遇到了上官鸿信。


  介绍一下,这是他的师兄,性格很奇怪,行为更奇怪,手里总是拿着两个指尖陀螺转来转去,不过这种玩具一般在上课后会直接被老师没收。


  不但如此,他还很爱给别人表演指尖陀螺。史精忠曾经惨遭荼毒,下课后被拽着硬生生看了五个小时,期间他数次想站起来离开,都会被东拉西扯的话题按回去。


  那个时候史艳文还不会接送他,不然他完全可以借着这个理由逃走。


  最后他问师兄你怎么还不回家,上官鸿信说,喔,我家就在隔壁。


  史精忠:。


  上官鸿信:其实对面那栋楼也是我家。


  上官鸿信:啊,我刚才好像看到末班车开走了。


  史精忠:。


  


  因为心里藏着事情,史精忠一下午都没怎么听进去默苍离在说什么。默苍离清冷疏离、随时都要断气的声音在他左边耳朵进去右边耳朵出来,这样的学习效果可想而知。


  四十分钟做一张卷子,写上去的答案直接推翻牛顿所有定律,史精忠自己都不信。他想自己不能只写一个解吧,但是抄一大堆没有用的公式上去老师可能会更生气。


  闹钟响起来的时候,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古代的“午时三刻已到”是什么意思。他把卷子战战兢兢地交上去之后,默苍离随便扫了一眼,然后就当着他的面把卷子撕成了八片。


  上官鸿信捡了一片卷子看了看,语气里掺杂着一丝怜悯和幸灾乐祸:“物理学,不存在了……”


  史精忠:……


  “以后不要交这种东西浪费我的时间。”默苍离转过头来,用一种“说他没说你是吧”的眼神看着上官鸿信,然后把他的卷子平铺在桌面上,伸手点了点他的名字,“上官鸿忠又是什么东西?你想打麻将吗?”


  笑容不会消失,只会转移。


  史精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死死地掐住了自己的大腿,才不至于在最痛苦的日子笑出声来。


 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两个人的卷子全都回炉重造了。 


  


  “你是要留下来吃饭吗?”课程结束,看着迟迟不肯离开的史精忠,默苍离开口问道。


  但语气其实更像是“你不会要留下来吃饭吧。”


  “不,不是。”


  “那你为什么还不走?”


  史精忠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,从包里把那四小袋头发拿了出来,他的动作很慢,慢到默苍离以为自己点了他的0.1倍速。


  “老师,这包头发是我‘父亲’的,这三包是我和我弟弟的,”史精忠慢吞吞地说,“我想拜托冥医前辈帮忙,给我家里人做一下亲子鉴定……”


  “他要下了夜班才能回来,”然而默苍离究竟还是默苍离,他对史精忠的话没有丝毫的震惊,头也不抬地鼓捣着他的平板电脑,“头发放下,你可以走了。”


  杏花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默苍离竟然没有睡,还在织毛衣。他正想感慨一句,就看到默苍离身前的茶几上还放着几包不同颜色的头发。


  杏花:……


  呃啊,这一幕感觉更熟悉了,怎么回事?


  


  史艳文被狼主薅了头发,不过他只是看起来很用力,其实完全不痛。


  千雪把头发装起来,很快解释了原因:要把无心接回来的话,需要亲子鉴定。因为只是领养的话,藏仔你的年龄不合适。更何况你们本身就是父女,恁妈的为什么非要领养?


  如果是真的罗碧在这里,说不定嘴上不说但心里很感动,但此刻被拽了头发的是史艳文。他摸了摸被狼主拽掉头发的地方——尽管他看起来十分平静,但是心跳还是在那一瞬间加快了。


  他和小弟是双胞胎兄弟……用自己的头发和无心做亲子鉴定,应该、也许不会露馅吧。


  他不确定。


  


我也不确定。

  


  


  


  
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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